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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兩人推開奉恩公爺帶來的人馬,闖進最內圈,一人目光炯炯有神,眼神掃過一圈已經明瞭大概情況,忍不住皺眉,穿著普通男子長衫,腰間懸掛的腰牌是京裡六扇門捕快所有。另一人滿臉大鬍子,五官粗曠,穿的是宮中羽林軍的制服,他先是對奉恩公爺的名號皺了眉頭,等看見我似笑非笑的站著,立刻噗通跪倒在地。
  
  「賀蘭元均參見……」
  我很快的打斷他的話:「你見過我?」
  「遠遠見過幾次。」賀蘭小將畢恭畢敬的回答。
  
  「是嗎,你認得我,可惜有人不長眼睛沒認出來呢。」我閒閒的開口,欣賞奉恩公一臉疑惑的白癡樣,於是我很好心的叫賀蘭小將把我的身分小小聲的告訴奉恩公,接著便看到奉恩公臉色轉紅再轉青最後變成白色,雙腳站不住的跪下直呼饒命、饒命。
  
  「奉恩公,帶著你的手下回家反省。還有,那個人,」我指向剛才出言辱我母妃的爪牙,冷笑,「他辱我母親,你該知道怎麼做。」
  
  「我一定處置、一定處置。多謝,多謝不殺之恩。」奉恩公狠狠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頭,弄得鮮血滿額才帶人快速溜走。沒聽出我的未竟之言,奉國公,我不殺你,不代表沒人殺,憑你剛剛那番話,皇上就會直接下旨奪爵賜死。
  
  「賀蘭小將,請起。」我向前一步,「多虧賀蘭小將來得及時,才免我及僕人受辱。」
  
  「不敢當。」縱然是起身,賀蘭小將的頭還是保持四十五度向下,不敢偷看皇女面貌。六扇門捕快眼見事情已經解決,略放鬆精神,目光不再逼人。
  
  恰巧出現的小舅舅一臉迷惑,「小六兒,剛剛怎麼了?欸,你不是向夜,怎麼今日六扇門沒事,讓你放假?」小舅舅向那位六扇門捕快打招呼,兩人是舊識,遂丟下旁人聊起天來。
  
  「賀蘭小將,我尚有一事麻煩,請你去顧輛馬車,送我一趟路,可成?」我微笑著,語氣卻是不容拒絕。
  
  「末將遵命。」賀蘭小將跑去找馬車,而我看見小舅舅的眼神有著說不出的讚賞,他甚至偷偷比了大拇指,表示這戲好看到了極點。向夜掃過我一眼,沒說什麼。
  
  「老婆婆,我給您賠個不是,這些損失由我負擔。您老若無事,這兩天少出門。」我示意行雲給她點銀子,老婆子接下後,點點頭趕忙收拾東西要回去了。
  我轉向小舅舅說:「舅舅幫我找間三進的小宅吧,租、買皆成,順道安頓好尹氏婦人,也給她預先請好產婆。沈靖、沈清你們誰有膽子去見太子爺,跟他說一說你家的冤情,還有剛剛發生的事情?切記要口齒流利,可不能結結巴巴。」我問兩個男孩子。
  
  「我去,弟弟你陪娘吧。」
  「不行,弄個不好要殺頭的,哥哥陪娘,讓我去吧。」兩個小孩爭著說話,直到賀蘭小將親自拉了馬車回來都還沒定論,最後只好由我隨便點個人,跟車去的是弟弟,沈清。
  
  「賀蘭小將,上太子府。」正正經經的坐起,背打得挺直,坐上車想著怎麼開場好,行雲抱著沈清很是安靜。賀蘭小將在進太子府大門、二門時小聲提醒,馬車停下,我端莊的踩著小凳子下車,拒絕別人攙扶。
  
  太子府的管事跪地迎接,我淡淡的掃過他們一眼,便叫他們起來,領我去見太子。一見到其實完全不熟的皇長子,我就開始委屈得掉眼淚,當然百分之八十是自己暗暗捏了手臂一把的痛感。
  
  先是講了今天出門買了僕役的事,又講了奉恩公爺當街搶人的事,要說到奉恩公爺竟然調戲自己,多虧賀蘭小將即時出面,更是淚如雨下,很瓊瑤的裝可憐,不時抽抽鼻子,「皇兄,那……奉恩公說的話可……可不是能聽的,您讓這孩子說吧,明福實在羞於啟齒。」接著別過臉去。
  
  那孩子機靈的接口把奉恩公爺的話都給說了一遍,一字不漏,又講了自家的遭遇,一把鼻涕、一把眼淚的好不可憐。太子根本不只是生氣,簡直快氣炸。
  
  我繼續火上添柴,用帕子擦擦眼淚,無限委屈,「皇兄,那奉恩公還自稱是您的人,要是這事讓三皇兄知道、讓父皇知道,豈不是傷害了皇兄在父皇心底的好印象?」
  
  「多虧妹妹先一步來找我,我自會處理此事,絕不叫妹妹委屈了。」太子內心一跳,很快的冷靜下來,慎重的表示。我福福身,沒再說什麼,事情的嚴重性已經明擺在那裡,就算太子再怎麼喜歡側妃也不可能不管此事。
  
  十日後,皇旨下來了。
  太子率領刑部大人親自到奉恩公府上,把底下的打手全給送進大牢,假意安慰奉國公說是要排除嫌移,實際上為虎作倀的惡棍們天天在大牢熬酷刑,用不了多久便清清楚楚交代了奉恩公爺的爛帳。
  太子將結果呈報上去,痛罵自己識人不清、遭女色蒙蔽了眼睛。皇上沒對太子做什麼懲處,脾氣全發在奉國公身上。皇旨一下,奪爵賜死,家產充公,誅三族(父、母、妻族)、其餘流放充軍千里,但奉恩公妻妾經查明是被迫者,每人發二十兩銀子,讓他們回家鄉。
  
  另外尹氏的官奴身分被註銷,太子派人暗地補償了她,但是明面上礙於『皇家永遠是對的,就算不對也是你錯了』真理,依舊什麼也沒做。
  
  事情會鬧的這麼大,其實我很意外,尤其是三族賜死,其餘六族流放,我並沒有想要那天與太子告狀會導致這麼多人死亡,內心非常自責。尤其是後來聽見太子側妃沒了的消息,心底彷彿有塊石頭給壓著,悶悶的。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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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最近的心情也很悶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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