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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晚的獎賞大會倒是值得說上一說。
  琴棋書畫各取最優者一名,到皇帝皇后面前領賞。棋者,自然是朔夜皇姊,既抬升了她的身價也順道宣布了她的婚事將會指給秋闈的文狀元,朔夜皇姊一臉嬌羞,讓她更是美上三分。
  
  書者,哈,不是我。是一名小官的女兒,叫文婉若,說話溫溫柔柔的很得體,獲得兩尊大神喜愛,皇后還吩咐有空就接她來宮裡玩,正好跟殷芸茜作伴。
  
  畫者,恩,還是非我,得獎人嘉蕊帝姬。日順皇並且下旨意給冷律,說明雙方聯姻,日後是兄弟之邦,要和平相處之類的,約定在北雪國公主完婚,冷律以娘家人的身分住上半年後,回程把嘉蕊帝姬給順便帶回國。這時候我才知道,嘉蕊帝姬竟然是要嫁給北雪國的皇帝,天阿,他們相差幾乎三十歲了。
  
  嘉蕊帝姬答應會盡好身為東日國帝姬與北雪國皇妃的責任,眼眶泛淚,日順帝講了一番勸勉的話,又把嘉蕊帝姬的母親身分由正三品婉儀升為從二品的張嬪。張婉儀不在現場,嘉蕊帝姬收淚謝恩。
  
  列為才之首的琴,由韓梅君奪冠。日順帝問她要什麼賞賜,韓梅君淡淡說了八個字,「婚姻由我,生死由我。」
  
  這這這,完全顛覆了這個時代女性該有的思維!要不是礙於不想給自己再找麻煩,我真想站起身替她鼓鼓掌。全場約百人的表情都成一個囧字,說有多壯觀就有多壯觀。
  
  回過神的日順皇聽淑母妃在耳邊低聲把韓梅君的故事交代一遍,這位王者動容,點點頭,「如卿所願,朕就給你一張婚姻由我,生死由我的皇旨。」
  
  「謝皇上恩澤。」韓梅君再三拜謝,起身回到坐位。
  
  接著就是換男孩們的頒獎,談論什麼詩、什麼文章之類的,我一概不懂,低著頭專心吃我的晚餐,這次御膳廚房快把滿漢全席給做出來了,菜多的要命,最後居然還附上甜湯。
  
  日順帝吃了甜湯心情也甜滋滋的,就說要賞這個做甜湯的廚子,出來領賞的是殷芸茜。這一日君臣盡歡而散。
  
  時光匆匆,轉眼而逝。
  北雪國的公主到了東日國首都,指婚給四皇兄。這讓三皇兄大樂,畢竟四皇兄可以算是他那一派的人,迎娶他國公主算身分的提升,雖然只是側室的身分。皇宮內大擺宴席,所有皇子皇女們皆出席,就像個小型家宴。也允許皇子皇女們帶家眷出席,我看到一個我非常眼熟的人……
  
  「這是你二皇兄的側妃,厭妃傾城。」二皇兄興沖沖的帶我去看美人。
  「人如其名,真得好漂亮呢。厭妃有沒有兄弟姊妹呀?多一個再來做我皇嫂多好。」我稱讚的真誠,厭妃傾城不愧其名,美艷傾城,但我卻在內心卻把某個躲在書房的小鬼痛罵三萬次不止。
  
  「小貪心鬼。」二皇兄笑笑的摸摸我的頭,「傾城老家曾逢大疫,就只剩她一人,她因病連話都不能好好說,我多疼些罷了。」
  「感情真好呢。」我輕笑著,用著應酬的微笑度過皇宴。
  
  一路撐著笑回到柔儀殿,洗過澡,換上睡前的衣服,才宛如想起什麼的叫人喚行雲過來,從新娘開始聊一直聊到菜色,再順便聊到厭妃,行雲身體突然僵直,我繼續說下去,說到口乾才停止。然後把人趕回去睡覺。
  
  第二天,行雲就頂著一雙黑眼圈來服侍,我只裝看不見。我希望她能自己跟我開口,不管是做些甚麼,身為主子的我都會支持,只要她說得出口。
  
  四皇子大婚後不久,何昭華在一個好日子產下健健康康的皇子,取名為旭。何昭華也被超格封為正二品的側妃,日順皇賜字淳,稱為淳妃。淳妃被封,最不開心的人應該就是張嬪,她出賣了一個女兒才換得嬪位,連賜字都沒有,淳妃卻因產下皇子得到恩寵。雖然張嬪心有不滿,但是也差人送了禮物去賀喜,自己藉口有風寒、鬧頭疼,在自己宮殿裡休息。
  
  淳妃對於淑母妃跟我送去的觀音繡圖,大為感激,認為有神蹟相助才能順利平安,對於淑母妃更是親自接待,淑母妃也暗示她被超品封側妃是自己的意思,淳妃更加感激涕零,我想淳嬪日後將是淑母妃的助力之一。
  
  只是這種生活究竟要過到什麼時候?身體邁入八歲的明福帝姬仰頭看著天空嘆氣。
  
  過兩天,終於得到了一個可以出宮溜搭的機會,煦王差人送了帖子,淑母妃也准了。明福帝姬坐上馬車帶著名下的行雲、蝶語、小玄子出宮,坐了小半個時辰,煦王熱情的招待我進屋裡,我則堅持先去給他母親襄皇妃請安,最後,我的二哥哥妥協了。
  
  襄太妃以一種恰當不過分熱誠的態度接待我,她穿戴的極素,手上掛著一只剔透白玉環,耳上掛著銀製鑲珍珠的耳環,頭上沒有半點髮飾,只用白色的髮帶束起青絲。
  
  「明福想著這東西您應該看過。」我掏出羽令,「我知道先皇后是個細心的人,羽令交給日後可能扶養我的淑妃,那麼羽令的使用方式令會交付給一個值得信賴、同樣是後宮嬪妃、不會輕易被繼位的者殺掉的人,思來想去也只有您了。」
  
  「很聰明。我與皇后原本以為你會花更久的時間想通,沒想到這麼快你就來尋我。我這裡確實有羽令的使用辦法,依皇后的吩咐,無條件提供。但是希望帝姬能夠保全自己和東日國。這不是要求,只是希望。」襄太妃又加上最後一句,不想給這個才八歲的孩子壓力,她把自己親筆寫的羽令人事召集資料交給明福帝姬,現在起,該是小輩們的天下了。
  
  「謝謝太妃。」我真誠的接過手,交給行雲。與太妃閒話一會家常,才又跟著煦王到書房,私底下認認真真拜託二哥哥一件事,雖然煦王抱持反對意見,但在我強力要求下最後還是妥協,為此,我也向他擔保自己不會拋下東日國,直到自己將羽令交給下一個值得託付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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